【伏哈24:00h|16:00】坚持不懈还是死缠烂打？
◎傲罗发病伏×麻瓜医生哈
◎全文1.1w＋，一发完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本人非专业医学生，请勿抬杠，谢谢配合
………………
感谢@伏哈24h 和其他老师们愿意带我玩
上一棒：@扇子酒日常在赶ddl
下一棒：@猫猫草
………………
00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去追那什么该死的黑巫师，却忘了他也会有同伙；我单记得他们会使用黑魔法，却忘了魔药这一“局外产物”。
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最喜爱的学生，魔法部的靠谱员工，傲罗办公室的佼佼者，出任务时因沉溺于甘甜的葡萄酒，失算被黑巫师偷袭。
他浑身麻木，没有力气给自己哪怕最基础的愈合咒，只好捂住腹部的伤口，雪花飘过被切割咒暗算的肩部，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刺激他的神经。
周围静的吓人，只有寒风不断在他耳边呼啸。
说真的，汤姆不指望有人来——现在少说都两三点钟了！难不成真有哪个呆瓜大半夜的跑出来散步？简直疯了。
他呼出一口热气，眯起眼睛，昂头望着黑夜里还亮着暖光的路灯，心里满是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提早告知阿布自己的遗言。这下好了，他将满怀遗憾的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或许这股强烈的执念与悔恨能让他死后变成一只幽灵。
汤姆抑制不住那股愈渐强烈的困意，眼皮直打架，他很想狠狠地掐自己一把，无奈做不到，只好疲惫的阖上了眼睛。
闭上眼不久，他似乎听见了呼喊声，声音由远及近，隐约还有什么贴着他的胸口，汤姆费尽全力睁开一条缝，只记得那绿莹莹的东西，随后再次陷入无尽的疲惫中，昏睡过去。
01
当汤姆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明媚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于是干脆直接放弃抵抗，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运作宕机的大脑，回忆先前发生的事。
许久，他得出一个结论——这里是天堂，只有天堂才这么亮堂。
汤姆心满意足的笑了，眼角泛着泪光。毕竟他这一生好事做尽，还能下地狱不成？不上天堂简直有违道理。
从进入魔法部起，他就兢兢业业，出勤率即将达到100%的离谱业绩就连现任傲罗办公室主任穆迪都不得不说一句干的不错。
穆迪是谁？是所有傲罗的噩梦。
退任在即，就当所有人一致认为下任主任绝对是“业绩狂魔”汤姆·里德尔时，就发生了这么一出好戏。
他欣慰的抹掉泪水，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处，耳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顺道来的还有浓郁的咖啡味。
哦，是天使长吗？天使长原来也需要喝咖啡吗？
“你醒了吗？”
汤姆下意识的点头，阳光随着“哗啦”的声响被遮挡的一干二净，他试探性的眯开一条小缝，确认光线适宜后才全然睁开眼睛。
眼前的“天使长”看起来很年轻，瘦瘦高高的，戴着副圆框眼镜，像被腌过的蛤蟆一样绿的眼睛下有着浓厚的黑眼圈，这显而易见的疲惫让汤姆都忍不住咋舌。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声音沙哑的像砂纸划过桌面，他只好闭上嘴巴，顺从的接过递来的玻璃杯。
温的？！
但汤姆也不好意思要求他换一杯，令他惊讶的是，喝后嗓子比刚刚舒服多了。
“这里是天堂吗？”
“……噗。”
“怎么了？”他奇怪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天使长”，丝毫不觉得刚刚的问题有什么错误。
难道这里是……地狱？
“咳，没什么。”
“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年轻人想要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那双绿眼睛因笑意明亮不少，“死神罢工了，就把你重新丢回了人间。”
汤姆发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痴汉，眼睛仿佛粘在他的身上无法离开，心脏正以一种极其离谱的速度跳动着，他尴尬的清清嗓子，佯装思考，眼神时不时偷瞄对方，“我记得我当时好像……”
年轻人撩开窗帘，看向窗外，“我当时发现了瘫在雪里不省人事的你，自作主张就背来了。”
“不过还好，你腹部的伤口不是很深，至少没有看见脏器。肩部的小伤也帮你简单处理过了，只要不拉扯伤口，三周内恢复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是很深？小伤？这个家伙是不是对伤口的概念有些误解？汤姆依稀记得自己的肩膀都露出一丝白骨了。
他低头看了看被绷带包扎好的腹部——完美的手法，“你很熟悉这些，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刚说完，汤姆就产生了想要狠狠地扇自己的嘴巴的冲动。
“只是个小小的医生罢了。”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愚蠢的问题，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我得走了。”
“你好好休息，茶和咖啡都有，想喝自己泡。如果想离开记得走的时候把门关死，不用锁。”
他的动作很麻利，抓起外套就离开了。
“心可真大，也不怕我把你家给扬了。”汤姆不大高兴的嘟囔一声。
整个房间的家具布置就跟他人一样简单明了，办公桌上整齐的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纸质文件和医用书籍，除此以外，便是台灯与钢笔。
这……是不是有点过于干净了？
汤姆从床上坐起，腹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吸气，他来到桌前，翻看着那些白纸黑字。
能找到的最简单、最明显，也是唯一有用的信息便是——哈利·波特，伦敦惠普灵顿伤病医院的一名外科医生，没了。其余不是这个病人的病例就是那个家伙的手术预约，又或是乱七八糟的术后记录和家门拜访，虽然后者仅有寥寥几张。
客厅里一张有些像床的沙发上搭着自己的外套，他伸进内兜摸索出魔杖和双向镜——竟然都还在，镜子接通前还不忘将那些没什么用的文件整理好，汤姆打量四周再简单不过的单人公寓。
“哟，汤姆，”阿布拉克萨斯打着哈欠，“你这一夜杳无音讯，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他有些遗憾的翻了一个白眼，拖着腔，“所以——什么事？”
“帮我给老穆迪请假，说我夜里行动被偷袭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真是稀奇，谁能把你这怪物给搞受伤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阿布拉克萨斯狐疑的噘着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赶忙改口，“几天？”
“看我心情。”
“啥？！等等——”
汤姆毫不犹豫的挂断了双向镜。
开玩笑，谁不知道他阿布拉克萨斯是个魔法部公认的老妈子，啰啰嗦嗦没完没了，亏他还是个斯莱特林。
他穿好外套，把魔杖收好，离开公寓。
静养？他汤姆·里德尔最不知道的就是如何静养。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多了解一些关于哈利·波特的事。
是时候给自己放个长假了。
02
他大步迈进医院，迎面而来的就是那股熟悉又浓郁的消毒水味儿。
“嗨。”汤姆快步拦住一名护士，“请问……”
“去那边挂号。”护士指向一个方向，抬眼看后对他的容貌大吃一惊，“你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吗？如……如果没有牵扯到生命安全，建议你去药房。”她又看了他一眼。
汤姆微微一笑，用那双亮着光的纯黑色眼睛看着她，“我是来找波特医生的。”他掀起黑衬衫，露出被绷带包扎好的腹部，看着她弯腰查看，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是这样的，昨天波特医生上门帮我处理好这些气人的伤口后，我有些头脑发昏，忘记了他的嘱托，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如果可以的话，”汤姆观察到护士红扑扑的脸，笑容更深了，“请问波特医生是否有空闲时间？”
护士直起身，看了眼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有些为难。
这的确是波特医生的包扎手法。
她叹息着，“波特医生有一场手术在八点四十分，还有七分钟，”她侧身让开一条道，指向电梯，“手术室在三楼，如果运气好的话你或许能碰到他，但请尽快，不要耽误手术。”
“如果没赶上，就坐在附近等一等吧。”
汤姆笑着道谢，护士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这个家伙比自己以前见到的都不大相同，或许是职业道德让她没有多余时间犯花痴。
03
他登上三楼，一出电梯就听见有些耳熟的声音。他躲在拐角处，想要旁听这场谈话，不过似乎来晚了，只草草听到了结尾。
“……手术的风险我已经再次悉数告知，请签字吧。”哈利递给他们一块夹着表的写字板，一言不发的看着病人家属的眼神交流，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然后接过写字板，立刻离开了。
“波特医生……”
哈利停下了关门的动作。
“手术会成功的，对吗？”
“……我们会尽力。”
汤姆靠着墙壁，看向钟表——八点三十七分，他摇摇头，走出拐角坐在空无一人的座位上，表情有些颓废。
看来他得等上一段时间了。
他翘起二郎腿，手臂随意的搭在椅背上，肩膀的疼痛感让他再次禁不住咧嘴吸气。
座位后的房间门哗的被拉开，汤姆扭头看去——好吧，清一色的白大褂，手中拿着被塑封好的蓝色手术服。
“你好，波特医生。”
哈利睁大眼睛，没说什么，但当他注意到汤姆的的姿势与动作后，还是忍不住蹙眉，“最好不要这么坐，这不利于——”
“哈利——别磨蹭了，手术要开始了！”
哈利立刻转身，小跑进手术室，入门前还不忘叮嘱那个坐得吊儿郎当的家伙，“这不利于你的恢复。”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厚重的门。
他关心我，他是不是也喜欢我？
汤姆把手臂从椅背上撤下，喜滋滋的等待这场手术的结束。
04
年幼的哈利目睹了父母被车祸带离人世间的惨状，人们冷漠的围观，窃窃私语声不断传入耳中，他们有的掏出手机拍照、拍视频，却都不愿上前帮忙，他只能无措的根据记忆里的那样，做着不知是否正确的心肺复苏。
等救护车赶到时，詹姆斯和莉莉已经没气了。
哈利没有哭，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他只觉得可悲。
西里斯·布莱克，他的教父，在这之后自愿申请成为哈利的新监护人。
他告诉哈利自己是一名巫师，但却不愿透露他是做什么的，哈利只记得他每次回来几乎都会惹得一身伤，所以，包扎伤口便成了他成为医生前最熟悉的一件事。
后来他不辞而别，行踪不明。
哈利戴上手套，望向一旁专注盯着监护仪的麻醉医师，“罗恩？”
半晌，罗恩确定患者的心率稳定后，才缓缓回答，“可以了，哈利。”
他垂下眼睛，瞥了眼器械台上隐约反光出他的身影的手术刀，平静的开口，“秋，铺单。”
05
手术顺利结束后，哈利换下无尘服，拉开值班室的门，便看见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
他一直待在这里的吗？
“你怎么还在这？”
汤姆昂起脑袋，挂起一个很是英俊迷人的笑容，“在等你啊，Honey。”他心满意足的看见对方愈渐发红的脸颊和耳朵，继续道，“我喜欢你，哈利。”
“请和我交往吧。”
“……？”
气氛尴尬的沉默着，汤姆有些奇怪。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他刚想解释，便被一把拉进值班室，按在办公桌前的座位上，愣愣的看着坐在对面一脸严肃的医生，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了？他是不是害羞了？
不，他绝对是害羞了吧，看看他被头发遮住的红透了的耳垂！
“名字。”
“Lord Voldemort.”
哈利眯起眼睛，用一种看傻子的关切眼神盯着他。
“……汤姆·里德尔。”
“年龄。”
“25。”
“几年病史了？”
“……什么？”
“好的，”哈利快速划过几笔，“病人除精神失常外还患有间接性失忆症，听弱。”
“喂！”
06
“所以……”哈利皱起眉毛，笔尖一下一下的点着病案单，艰难的复述刚刚听到的离谱言论，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对我一见钟情，想要追求我，还想住在我家？”
这个里德尔是不是有病？他们两个面对面说话的时间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就算要交往，哪有一开始就同居的？而且，“honey”……？他对谁都这样吗？
哈利觉得自己有必要联系一下卢娜，她是他认识的最好的神经科医师。
“不……我是说，是的。”汤姆泄气了，解释道：“我刚来伦敦没多久，身上没带多少钱，也没有住所——”
“你不会这么狠心吧，哈利？”
可疑，还是很可疑。这是什么新型诈骗手段？现在一个骗子都得要长得好看了的吗？好吧，他的确很帅气，但……
汤姆见他有些犹豫，拍着胸脯保证道：“跟我谈绝对不吃亏，”他掰着手指，“你看，我可以陪你吃饭、工作，还能帮你暖床，同居后我不仅可以更方便的照顾你，还能让我们俩的感情有质的飞跃，一举两得——”
里德尔跟早晨时那个引他发笑的糊涂虫简直判若两人，谁能想到他实际上是这样的性格呢？
他叹了声气，“不需要。”
但汤姆就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搂住他的脖子就往值班室外走，滔滔不绝，像极了只停不下来的鹦鹉。
哈利发现这个家伙的力气出奇的大，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他拉着，一路上绷住表情，努力忽略同事们投来的惊奇目光，他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07
整整一个下午，哈利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被装了定位跟踪器，无论他在哪，里德尔都能准确找到他的位置，甩都甩不掉，笑着求他答应。
他实在没办法，只好草草同意交往的请求，这才摆脱了对方可怕的“跟踪”。他觉得里德尔特别适合去跟踪犯人。
一直到家门口，哈利才转身，皱眉盯着跟了自己一路的追求者，质问道：“你认真的？”
“当然。”
见对方脸上露出一种他读不太懂的表情，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等等，哈利，你不会不要我吧？Honey,你不能——”
哈利赶紧伸手捂住了他一开一合的嘴巴，悄声道：“你小声点儿！现在是深夜。”他叹息一声，用钥匙打开门锁，让出一条道，“快点进来。”
计划通。
他笑意盎然的踏进玄关，经过一天的相处——虽然哈利不是在手术室，就是在查房——他确信自己已经摸清了这个小医生。
虽然表面上一副不苟言笑、有时冷淡的不近人情的样子，实际上他比谁都好说话。
他走进客厅，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直视着哈利褪去大衣和围巾。
“……”哈利叹息着，“先换药吧。”他走上前伸手脱掉对方的外套，看着汤姆的衣着，他沉默了。
汤姆紧盯僵在面前的手，挑眉抬眼望着说不出话的年轻医生，眼神仿佛在说：看吧，你还是喜欢我的，要不然哪有刚谈就扒人家衣服的？
“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哈利拽了拽他单薄的黑衬衫，“活该你夜里一直发抖。”
他没有告诉他发抖的原因其实是失血过多。
“安心，冻不死。”
“而且，我平时也不需要那些玩意儿，亲爱的。”汤姆眨眨眼，昂起脑袋笑了，活像一只骄傲的白孔雀，“一个保暖咒的事儿，我可不想被裹成一个相扑。”
“……”
“Oh,shit.”
08
“巫师？”哈利危险的眯起眼睛，环臂俯视着低头正襟危坐的汤姆·里德尔，“是吗？”
汤姆承认，他的确太过松懈了，以至于一见到意中人就丢了警惕。
听说麻瓜医生都喜欢解剖人体，特别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这是不是意味着……
“唉。”汤姆听见他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我早该猜到的。”
“你的伤口，是切割咒造成的吧。”
汤姆抬起头，震惊的看着面前不断踱步的麻瓜，“你怎么……你不会是……？”
“你想多了，”哈利瞥了他一眼，拉开储物柜，掏出乳白色的药剂、绷带和棉签，跪坐在汤姆身旁的沙发上，解开黑衬衫的纽扣，将它放到一边，抚上对方精瘦的腹部，“我曾经跟巫师住过很长一段时间，他的伤口有时也是你这样的。”
“叫做西里斯·布莱克。”
汤姆默言盯着哈利垂眼拆开自己身上的绷带，睫毛在他的面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用棉签蘸取药剂点按在伤口处，一阵冰凉感触上发热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咂嘴，“虽然经常受伤，但巫师的愈合能力本就比我们普通人要强得多，很少跑去医院。”
“但在几年前，他失踪了。”
汤姆把脸转向一侧。
“看来你知道他。”
“西里斯·布莱克，他……”他抿了抿唇，犹豫半晌，“……他在三年前的一场救援中牺牲了。”
“……是吗。”
“他是名值得所有人尊敬的优秀傲罗。”
“……”
哈利并没有汤姆想象中那样情绪崩溃，反而是平静的接受了现实，甚至手上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他感叹这个麻瓜医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的看着哈利收拾东西。
“你为什么会认识布莱克？”
“他是我的教父，负责照顾我，尽管基本都是我在照顾他。”
单人寓，医生……
汤姆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看见哈利拿了床被子放在沙发上，他这才意识到屁股下面这个长得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真实作用，他有些愧疚，于是拿起魔杖拉着哈利，当着他的面把那张单人床变成了双人……不，三人床。
09
他们同居了三天。
汤姆发现，那件事并没有让哈利变得萎靡不振，也没有表达出任何负面情绪，有时候他真心觉得哈利就像块冷冰冰的石头，对别人是这样，对自己也是。
哈利的睡眠很浅，一天的疲惫足以让他做到沾床就睡，为了不吵醒他，汤姆提议每晚都给他附近施下静音咒。虽然百般不愿，但怕医院那边突然有什么要紧事，他只好顺从他的意思，连同那块叫“手机”的铁块也包裹进去。
通过询问他的同事，这让他了解到不少关于哈利的事。
据匿名医师们透露，哈利虽然医术高超，但在恋爱方面表现的像块木头，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极其固执的工作狂，别看他是医生，却经常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关心起别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哈利是整个惠普灵顿最英国人的英国人。”
所以，他们一致建议，要想追到哈利，从他的生活习惯入手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10
作为一支手术小组的主刀医生，哈利几乎捞不着多长时间休息。
许多时候因为长时间精力高度集中而太过疲惫，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跑去餐厅，其他和他熟络的医生大多都是同组成员，他也不会想要去劳烦其他人，所以手术一结束，他基本上都会去跟手术室同层的自己的值班室里小憩一会儿，等时间到了，再草草吃几块巧克力准备开始下午乃至晚上或夜间的忙碌。
有时即使没有手术，或是结束时没到中午，他也会习惯性的不去餐厅，而是拿上查房表去查看那些住院病人的恢复情况。
好几次，赫敏都会担心的质问这个固执的英国佬，“哈利，你大可以让别人帮你带一份饭，还是说你是想减肥？通过睡觉？”
“睡觉可以帮我解决注意力涣散的问题，况且我也不是很饿，没必要吃饭。”
每一次苦口婆心的劝说，他表面上勉强答应了，下一次却仍是老样子。
赫敏实在不明白哈利为什么不愿意去吃午饭，她认为英国的午餐已经足够简单迅速了，如果哈利身处秋所在的国家，她觉得他会恨不得天天捞起三明治吃。
她不知道的是，哈利做完手术后，几乎不想再看见肉，就算是闻到味道他也无法接受。
11
自从跟汤姆·里德尔建立关系后，一切似乎变得不大一样了。
一开始，哈利想要按照习惯回值班室，却被他半拉半拽的去了餐厅，或是给他带来盒饭；小憩后，身上会多出一件厚外套——尽管他每次都会皱着眉找到只穿着单薄衬衫、跟护士医生愉快攀谈的里德尔，顶着八卦的目光把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这样的生活也算有趣，比起以前。
除此以外，对方似乎能看透未来，如果手术成功，里德尔就会开口询问“手术顺利吗”之类的话，似乎想要进一步鼓励他；如果手术失败，他则会在自己告知患人家属后递上一杯热咖啡。
哈利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甚至一次都没有错。
可能这就是巫师吧。
但西里斯却没有表现出这一点，反而在拆家或是炸厨房上颇有成就。或许每名巫师的天赋不尽相同？比如里德尔像个心理医生，而西里斯是个适合上战场的爆破专家？
尽管如此，他从未在手术开始前提前询问里德尔手术的结果，哈利从不相信所谓的看透未来。
太荒谬了。
12
汤姆说要回一趟魔法界。
这天是手术日，哈利疲惫的走向值班室，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刚一推门，就发现汤姆正大光明的用魔杖将原本办公桌上的纸质文件整理好放到一边，盒饭全部敞开放在清空的办公桌上，笑眯眯的望向呆愣在原地的自己，“嗨，哈利，想我了吗？手术顺利吗？”
“啊？嗯，”哈利回过神，赶紧钻进屋把门反锁，他从未如此庆幸自己的值班室里没有监控设备，“你是想被麻瓜发现吗？”
“确切的说，我已经被发现了。”汤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被你，Honey。”
哈利叹了声气，他感觉已经要习惯了，“你不说要回魔法界吗？”他指了指桌上丰盛的饭菜，“这是……？”
“午饭。”
“午饭？”
“是啊，午饭。”汤姆在他惊异的目光下点点头，夸张的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悄声说道：“来自魔法界的美食——既然咱们都是男男朋友关系了，我想让你吃点不同的也没什么吧。”
尽管如此，桌子上也没有任何肉食，全是素食、甜品与汤。
他们仅仅才相处不到一个星期而已。
“……谢谢。”哈利小声嘟囔着，声音还没有蚊子大。
汤姆瞥见他微微泛红的耳尖，瞧着他坐下，坏笑道：“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谢谢，里德尔。”
“叫我汤姆，Honey,”他愉悦的勾起嘴角，“除非你想叫我Lord？”
哈利张了张嘴，感觉面颊有些发烧，暗暗咒骂对方该死的恶趣味，他觉得自己此时的心率绝对突破了120。
他依稀记得罗恩曾经说过自己的笑容有种噼啪的感觉，于是拾起那被丢了几年的灿烂笑容，心想着稍微报复他一下，“谢谢，汤姆。”
“！”
那一瞬间，汤姆连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13
哈利被格林德沃院长特令休假半天。
年轻的外科医生很疑惑，询问了原因。
“你需要休息，哈利，我不希望今天看见你出现在医院，明早再来。”
哈利企图用急诊与手术为理由继续工作，但被驳回了，只好不甘不愿的离开岗位，罗恩笑着调侃说他脸色臭的像被辞退了工作。
汤姆惊异于哈利回家的时间，这才早上十点！
后者不想这“半天”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于是主动提出去商场帮汤姆买几件衣服。
“你这是在邀请我去约会吗，哈利？”
哈利转过身，用指尖轻轻推了推圆框眼镜，耳朵染上可疑的红晕，左手扶着门把手，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去。”
开玩笑，难得哈利主动一次，哪有不去的道理？
14
“这件怎么样？”
“说真的，我觉得亮绿色不适合你，汤姆。”
“这里为什么没有卖长袍的？”
“我建议你下次可以披着床单出来。”哈利从他手里接过那些配色极其鲜艳的衣服，把它们重新挂在衣架上。
尽管最后买下来的衣服全是深色系，但至少比那惊悚的亮绿色要好多了，汤姆甚至“超常发挥”，给他挑了一件不错的灰绿色毛衣。
他发现他对绿色情有独钟。
15
他们在商场呆了整整一中午。
街道上有几缕阳光，却并不能让人感到温暖。
哈利朝双手哈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等待着通行灯的亮起。
汤姆默不作声的挪动身子，手臂几乎碰上了身旁人的手臂，但哈利没有躲。他心头冒出一阵喜悦，用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他有些冰凉的指尖，他感觉到那双手动了动——蜷缩着勾住自己的手指，于是他铆足勇气，五指交叉，包住哈利的整只手，令他惊喜的是，对方也以相同的方式回应，汤姆握得更紧了。
哈利将围巾向上拽了拽。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16
自那天与汤姆十指相扣后，哈利发现他似乎愈发得寸进尺，比如在家时，汤姆极其偏爱拥抱——正面抱，背后抱，甚至亲吻他的后颈，虽然他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深夜，他们面对面躺在这张被扩大的单人床上，哈利习惯性的蜷缩起身体，陷入沉思。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汤姆的呢？是牵手……送饭……还是手术失败时无声的安慰？或是更早？
“哈利。”
“怎么了？”
哈利感觉自己的腰被对方环住，二人双腿互相交叠，他看见汤姆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有些微微发亮。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温热的鼻息密密麻麻的喷涌在脸上，他不自主的闭上了眼睛。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他感觉心脏剧烈的都要跳出嗓子了，有些冰凉的唇刚碰到自己的上唇，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把他们吓了个激灵。
哈利赶紧爬起，接过丢在床头柜的电话，“哈利，急诊！”
“好，马上到。”
汤姆从床上坐起，看着简单换衣的医生，轻声开口，“我不知道你还参与急救工作。”
“我曾经在急诊科待过一段时间，”哈利跑出卧室，抓起大衣，“如果人手不够用，他们偶尔会给我打电话。”他虚弱的叹息，“冬天的伦敦经常起雾，所以事故频发。”
“等等，哈利，”汤姆拿起魔杖走到客厅，叫住刚想出门的医生，“我能以最快速度送你过去。”
“拉住我的手臂。”
他瞧见哈利的上下打量，看透了对方的心思，明明都这个时候了，他无奈的叹息，“我用了保暖咒，不必担心。”
哈利这才抓住他的手臂。
汤姆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脑海中惠普灵顿伤病医院附近的拐角处，呼出一口气，“Apparate.”
17
“哈利！”
“送来多久了？”
“刚推到这。”罗恩摇摇头。
确实很快，看来他就在这附近，脸颊都被冻红了，他想。
哈利脱下大衣搭在一旁，带上口罩和手套，紧盯着眼前的心电仪。
“罗恩，插管。”他接过送来的仪器，将线安放在病人裸露的胸膛，让他呈仰头状，然后撸起袖子，双手交叠，在他的胸口处垂直按压。
心电仪上的心率消失了，下面的曲线上下浮动。
“室颤波形，拿除颤仪来。”
罗恩掰开他的嘴巴，插入仪器，割开气管，接上呼吸机。同时纳威给病人涂抹上导电乳液，哈利停下手中的动作，“200焦。”他吩咐道。
病人有些肥胖的身体随着电极板的贴上，跟着电流的传导剧烈震颤了一下，随后他继续按压，扭头看着依旧毫无反应的心电仪，“再来一次，200焦。”
“好了，恢复了。”
哈利眯起眼睛，端详面色由紫逐渐转红的肥胖男人的面孔，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他呼出一口气，看向正在调试呼吸机的好友，“有办法联系到病人家属吗？”
罗恩偏了偏头，他顺着视线看过去，秋正大步走来，面色有些焦急，“他们说已经在路上了。”
哈利点点头，“先检查（身体），看看能不能查清原因……”他的瞳孔猛然一缩，仪器上显示的心率数值在逐渐下降，“赶紧心肺复苏，拿机子跟肾上腺（素）。”他的双手在此贴上病人胸口垂直按压，让几名男医师跟自己交替进行，直到心肺复苏机上来。
“推（肾上腺素）。”
机器上下按压，发出嗒嗒的声响，愈渐下滑的数值让他们的身体有些发凉。
“哔——”
持继的鸣音格外刺耳。
哈利皱起眉，叹了声气，摇摇头，“打电话给家属，告知他们……”
“不用了，哈利。”
“他们来了。”
“弗农！”尖叫声划破死亡的宣告声，一个瘦削的金发女人跌跌撞撞的冲进急救室，跪倒在床边，趴在她丈夫的躯体旁，焦急的拍着他的脸庞，“弗农！”她又叫了一声。
周围人闭上眼睛，为逝者默哀。
半晌，佩妮才踉跄的站起，神情恍惚，当看见一旁垂眸的医生时，她的身体突然僵直——不会错的，那双绿眼睛。
“哈利？”她紧抓住他的肩膀，想要剧烈摇晃他，但打击已经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你是哈利对吧！”
“哈利，弗农还能救回来，他还没死，你肯定能把他救活对不对？”
“不……”佩妮侧身拍开了想要拉开她的医生，继续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缓缓露出笑容，“你肯定能把他救活！听着，当年的事我很抱歉，但求你……”
“够了，妈妈。”
佩妮僵硬的回头，用空洞的眼神直盯自己的宝贝儿子。
达力摇摇头，再次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别再闹了，爸爸已经走了。”
急救室被绝望的哭喊声填塞，最后这场闹剧以达力亲手把自己的母亲打昏结束，“等把妈妈安置好后，我会来处理后事的，待会儿见。”他离开前这么说。
罗恩扭头看向一声不吭撤下治疗用物的哈利，接过纳威递来的白布给逝者盖上。他不想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但眼下这一幕还是让他有些不大好受，可能是他太感性了吧。无论见过多少这样的场面，他都无法和哈利一样，平静的接受现实，又或是家属饱含绝望与痛苦的哭嚎。
有时候他认为哈利作为一名医生有些太过冷漠，但细想后却不得不承认哈利的做法是正确的，一名医生只有保持冷静才能更好应对眼前的突发状况，而不是慌张。
19
达力和佩妮遭遇了车祸，当场死亡。
仅仅不过五分钟。
20
汤姆站在路灯下，吹着冷风，灯光下细小的飘雪轻柔的在空中飞舞。
在送完哈利后，他回了趟住处，换好衣服后又赶紧过来了，免得他有说自己不知道好好穿衣。
他先前从其他医生口中得知，哈利曾有不少追求者，但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不是抱怨他太忙，就是认为他太过古板，还有人道出“你是要工作还是要我”的离谱言论，尽管哈利本就对他们幼稚的过家家游戏不感兴趣。
“哈利是最英国人的英国人”这句话一点没错，无论谈论什么，他们的话题最后几乎都会回到天气上；而且他的情感很少外露，但不是所有英国人都是这样的。
同居的日子里，汤姆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在默默更改自身的小毛病——为了两人间的生活更加契合。虽然偶尔会发生争吵，但一切都在朝正确的方向发展。
开门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出，他立刻转身，却发现耸拉着脑袋的哈利。
不对劲。
是急救失败了吗？
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这次他的情绪……
汤姆快速跑到垂头丧气的医生前，呼出一口白气，将捂热的围巾戴在对方脖子上，没有过多思考，便伸出手臂，紧紧的搂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就像曾经母亲安慰他一样，“没事，哈利，没事……”
哈利因为他的举动愣住了，鼻子有些发酸，他回抱汤姆，抓住他后背的衣服，努力将眼泪憋回去，“你说我是不是个灾星？”
“詹姆斯跟莉莉走了，西里斯也走了，现在……”他的声音颤抖着，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就连他们都走了。”
“要是哪天你也——”
“哈利，”汤姆轻声开口，语气温柔的连他自己都吓到了，“别多想。”
“你从死神手里抢了这么多人回来，梅林都恨不得亲自下来感激你呢。”他轻轻亲吻哈利的额头，“不必担心我，我很强的，而且，不是还有你吗？”
“西里斯也很强。”
汤姆张了张口，被这个备受打击的医生一句话堵住了嘴，没好气的干巴巴反驳，“我可是魔法部首席傲罗。”
“是啊，首席傲罗——躺在雪地里差点见了上帝，救回来一睁眼就问是不是天堂的首席傲罗。”
他听见哈利闷闷的笑了，松了一口气，“好受点了吗？”
“嗯。”
汤姆松开了手臂，用指尖抹去他眼角残留的泪水，哈利感到面颊又开始发烫，只好尴尬的瞥向别处，“抱歉，情绪有些失控。”他眯起眼睛，仰头想要看看天空，可惜雾气太浓了，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都是车祸。
德思礼一家在近十年前那场车祸后就宛如人间蒸发了般。事实上，他们两家的关系不算多坏，但也没有这么亲密。事故发生前的几天他们两家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事发后哈利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自己的教父，而不是他的姨夫姨妈——因为他曾一度认为西里斯·布莱克是一名刑警——直到对方主动道出自己的巫师身份。
他瞄了一眼身旁比自己高上半头的汤姆·里德尔——这个家伙也是，要不是他说漏嘴，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承认。
巫师都是这样吗？
哈利叹了一口气，握紧身旁人的手，轻声开口：“汤姆，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
“看在我把你送来的份儿上，我们之前被打断的……”
“好，回房继续。”
“快点走吧，现在雾太浓了，还在下雪。”
20
“没啦？”阿布拉克萨斯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惊奇的恨不得把眼前人给吞了，“你消失了将近两个月就找了个男朋友回来？还是个麻瓜？”
“什么叫‘就’？”汤姆狐疑的瞪着他，“你知道他有多宝藏吗？！”
“啊好好好，是是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这些天倒是享受了，为了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我们全都……”阿布拉克萨斯小声抱怨着。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请问你刚刚说什么？”
“额，我是说……祝你99……”
——……——
汤姆自以为的honey是美国人口中的honey，意思为“甜心”“蜜糖”这些听起来就很甜、很幸福的称呼；而哈利理解成了夫妻间的称呼，不仅和汤姆理解的相差甚远，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称呼为“honey”。
这个词多用于私下、跟自己极其熟络的人的称呼，汤姆就像中彩票一样两个全占了：哈利跟他完全不熟的时候；公共场合。所以哈利才觉得他有病想要给他诊断一下然后送卢娜那里去。（该解释源自我的外国友人，或许会有地方差异，不保证完全正确）
